电话里传来父亲生硬平淡的话语,没有平常父亲对儿女的长篇论谈,更没有女儿对父亲的依赖撒娇,这次父亲打电话过来,也仅仅是问母亲手机号码和老弟的手机号码,而在我报完数字后也将是通话结束时刻。在我记忆里,父亲不像母亲,喜欢唠叨,不管大事,小事或是平常的嘘寒问暖总喜欢叨个没完,每次一打电话来母亲也总是滔滔不绝直至手机发烫了还在碎碎念。相反的我与父亲每次通话从不超过三分钟,似乎大部分时间双方都处于长时间的沉默,或是于短促的寥寥数语中结束。
挂完电话,心里有些沉闷,散不去的郁结,在长年的日积月累下,逐渐升温,凝成疮痂,隐隐作痛。望着镜中的自己,已褪去稚气的脸庞逐渐成熟,岁月将我们推向了如花的缤纷,思起远方的父母,正如酴?的落花,越发沧桑和枯槁,时间如同杀手,正一步步削减他们的生命。思及此,眼睛有些干涩,浅雾瞬间笼罩双眸,透过镜面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萧条的背影,两眼无神,静静地凝望着远方,天地之间仿佛只余他一个,就那样地站着。
已两年未见父亲了,自从他只身在外打工后,就很少回家,逢年过节也从不回来,家里人每次春节打电话催他回来,他也只说了句晕车,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,难受,厂里也没几天假就回绝了,每年都是一个人在外过年。其实我们都知道,他是为了克制自己不去赌博,母亲说他一个人在外冷冷清清过年总比回家输个精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