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是聋哑孩子,却和正常孩子一起上学,学会了说话、唱歌,还考上了重点大学。
这要感谢一位同学,一位和他同桌14年的同学。这个同桌不是别人,正是他最亲爱的妈妈。
精美的石头会唱歌
1999年9月1日,齐齐哈尔铁路六小一(3)班里,有两名特别的同学:一个是30多岁的妇女,在一群孩子中格外打眼,为了不影响后排同学的视线,她弓着身子,蜷缩在一个小板凳上;她的同桌是个孩子,一双空洞的眼睛东张西望,老师领着大家朗读课文,他却一声不吭……
这是一个妈妈带着聋哑儿子在上课,妈妈叫陶艳波,儿子叫杨乃斌。
1992年10月,陶艳波4个月大的儿子杨乃斌连续3天高烧39℃,生命垂危。虽然最后小乃斌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因为高烧烧坏了耳神经,导致极重度神经性耳聋,从此陷入了无声的世界。陶艳波带着孩子四处求医,但都无力回天。
小乃斌3岁那年,陶艳波又怀孕了,她打算将小乃斌送到娘家找人带。临行前晚,看着儿子,陶艳波难掩心中的不舍,流下了眼泪。突然,一双温暖的小手伸过来,帮她轻轻地拭着泪。月光照在小乃斌的脸上,小脸上写满了对母亲的依恋和担心。没有任何言语,那温暖的小手、那关切的眼神,却完成了母子间震撼心灵的交流。陶艳波抱紧儿子,毅然决定今生只要乃斌这一个孩子。不久后,她打掉了腹中的孩子。
第二年,陶艳波去北京聋儿康复中心唇语班学习,回来后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儿子。可唇语实在太难、太枯燥了,陶艳波就想办法在游戏中教他。一年后,杨乃斌终于学会了全部字母的发音。
小乃斌到了上小学的年龄,陶艳波担心聋哑学校没有语言交流环境,会影响儿子,便坚持送儿子上正常小学。在她的再三恳求下,齐齐哈尔铁路六小收下了小乃斌,并且同意陶艳波跟孩子一起上学,充当孩子的耳朵。
那本毕业证
求学路上,任何正常的孩子都会遭遇难题,更何况杨乃斌这样一个失去听力的孩子。刚开始,一堂课下来,杨乃斌常常是一无所获。陶艳波必须晚上放学回家后,将白天上课的内容一点点“讲”给儿子听。但杨乃斌听不见、说不出,其他孩子很容易就学会的一位数加减法,他却几个月都学不会。
但陶艳波没有放弃,越发拼命地教孩子学习和说话。渐渐地,杨乃斌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唇语,可以凭借助听器和唇语的帮助,进行一些简单的语言交流了。
一天放学回家后,陶艳波给儿子讲加减乘除混合运算,小乃斌怎么也理解不了。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小时,杨乃斌终于失去了耐心,一把将助听器扔到地上。陶艳波气得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,杨乃斌委屈得哭了:“妈妈,我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?我为什么听不见?我好害怕……”看着儿子脸上的巴掌印,陶艳波心疼极了,哭着将孩子搂进怀里,为儿子拭去眼角的泪水,柔声抚慰:“别怕,妈妈就是你的耳朵,只要你努力,一定能学好。”
听了妈妈的话,杨乃斌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,学习更加勤奋,人也开朗自信起来,成绩有了很大进步。
陶艳波从电视里看到有一种先进的人工耳蜗,能大大提高听觉障碍者的听力,但手术费要24万元。她尽其所能地到处凑钱,终于在一个月后带着杨乃斌到北京做了安装人工耳蜗的手术。
将捕捉到的声音转换成语言,还需一个艰辛的过程,陶艳波又带着儿子开始了听力训练。一年后,杨乃斌慢慢适应了利用人工耳蜗与人交流。只是上课时他只能听懂30%,依然离不开母亲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