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访者:joey
年龄:23岁
职业:记者
采访手记:
joey是一个92年的姑娘,采访她是因为她活出了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。什么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呢?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!就是杰克·凯鲁亚克说的“在你面前,黄金般的土地和各种未曾预料的趣事都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你,令你大吃一惊,使你因为活着看到这一切而感到快乐。”
下面是她的口述故事:
1
我作死地去非洲当义工是在大三那年寒假。当时没怀抱多崇高的目的,更多是被冒险和好奇的情结怂恿,另外也有点功力心:这毕竟能为我的简历上增添光彩的一笔。
临行前,我特意准备了安全套。别误会,我是去村里的小学当老师,不是去搞异国艳遇。因为怕被强奸,才准备了安全套。我想,这至少能保证不被传染上艾滋病吧!
我自认已经准备充分了,可飞机降落在阿克拉(加纳首都)时,我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。阿克拉国际机场竟然没有公共厕所!我憋着尿,流落在阿克拉街头。街上挤满了车门直晃的破车,车轮上写着尼桑,车标却是奔驰。在一张张黑色面孔中,我的黄皮肤是那么醒目,我所到之处引发了路人侧目,更有好奇者在我身上乱抓一把。
我紧紧跟着接机的人,他开始还跟我交流几句,可浓重的非洲口音英语要重复几遍我才听得懂,他很快就失去了耐心,不再说话。他把我带到公车站,用当地土语叽叽呱呱地跟司机说了半天,我只能傻站着,体会一种叫做“被卖了都不知道”的滋味。
我去的村儿叫adass,从阿克拉到那里需要5个小时的车程。坐上车后,接机人又跟我旁边的大叔叽叽呱呱一阵,然后告诉我,他已经拜托了坐在我旁边的非洲大叔照应我。还没等我反应呢,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了。
我可是一个有理智的人,发疯一样地捅非洲大叔,让他告诉我该在哪里下车。非洲大叔摇着头: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我困得要死,可不敢睡觉,怕睡过了站,结果我身旁的非洲大叔睡着了,我更担心坐过站了。
大巴在一个休息站停了下来。乘客们纷纷下车解手,我不敢下,怕回来时,车开走了,可尿又憋得受不了,只好下车解决。
接着就悲剧了,我找不到大巴车,更认不出同车人的脸,每一张黑色的面孔看起来都那么雷同。后来还是同车的人认出了我,重新坐回车上,仿佛劫后余生。我开始想家,想爸妈,想如果我能平安无恙地回去,一定要好好做人。
2
我念高二那年,我妈查出得了乳腺癌。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死亡近在眼前,我特别怕失去她。
念大二那年,她的癌转移到了肺部。一开始她和我爸还瞒着我,可从他们的反常举动中,我还是猜到八九不离十,但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。
我妈也是,她开始抑郁,跟我爸说:“要是我治不好了,你就娶个年轻女人照顾自己。”我爸威胁她说:“如果你死了,我肯定活不长。”
他们就像演琼瑶剧一样,我觉得自己又倒霉又幸福,他们是那么深爱着对方。病房里的女人也都羡慕我妈,因为我爸寸步不离地照顾她。
为了我和我爸,我妈决定好好地活着。出院后,她每天健身、爬山、攀岩,都成我家小区里的健身代言人了,身后一群拥趸。
她的人生观也转变了,觉得人活着,享受生活最重要。她成了一个开明的母亲,不再干涉我的行为,只要我开心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!尽管她不知道那个叫adass的非洲西部村落在哪里,还是同意我去了。
我原本计划和一个同学搭伴,但她爸妈坚决反对:别人出国都去欧洲、美国这种富裕的地方,你去非洲这么穷的地方,多让人笑话。何况非洲那边不安全,作死吗?
未经允许不得转载:itotii » 除了谈恋爱,就无事可做了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