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我所在小区有个女孩,大学一毕业就被安排到县里的安防部门,专为县里居民安装、维护报警器。女孩觉得这份工作太没意思,因为自己每天要不断重复向人们介绍报警器,然后安装,或是一遍遍地听尖锐的警报声,以测试报警器是否完好。大好青春怎能耗在这些单调的事情上?女孩决意丢掉这份工作。
那天就在她写好辞职信准备出门送到单位时,两个陌生人敲开了她的房门。他们一进门就不停地道谢,还拿出两大篮水果非要女孩收下。女孩一问,才知两个陌生人是报警器的受惠者。他们一个家里遭了贼,贼撬窗进来,拿着几万现金开门出去,可开门瞬间报警器大叫。邻居出门围堵,最终将贼绳之以法。另一个家里有个患梦游症的老人,有天老人夜半梦游开门而出,报警器响起,儿孙赶紧起身搀回老人,才免去一件祸事。
女孩送走两个人,回屋就将辞职信给撕了。此后她一干就是十年,中途她的父母托关系为她找到更轻松、薪资更高的工作,但她再没动辞职的念头。她说:“这份工作我干得很有意义,就不换了。”
二
90后黑龙江女孩刘�t宸大学时学的是电子商务,参加工作后她很努力,却疲于应付人与人的勾心斗角。直到看过电影《入殓师》,她才发现原来有那么一种工作可以让人如此安静、如此平稳、如此专注。她顿时无法自已,想要加入入殓师的行列。那时父亲已帮刘�t宸联系好另一份不错的工作,他打电话叫女儿坐飞机赶去深圳上班,女儿却坦诚地说:“爸,我想当入殓师。”
电话那头父亲问她:“跟死人打交道,你不害怕吗?”刘�t宸答:“这个世界上,没有比活人更可怕的。”父亲沉默了。一分钟后他对女儿说:“趁年轻,你去多经历一些,这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。孩子,要照顾好自己!”刘�t宸听完哭了。
第二天,她就从黑龙江出发,跨越半个中国来到浙江嘉兴一家殡仪服务中心。在那里,她不仅为逝者化妆,还为逝者做从头到脚全方位的按摩修整服务。
刘�t宸这样描述当一名入殓师的意义:“于别人,在生者和逝者最后的见面机会里,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将逝者面容修复到最佳,逝者可以有尊严地离开,家属的痛苦也大大减轻;于我,见多了死亡,就知道珍惜现在,积极活在当下。”
三
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,美国大部分地方恢复了生产和建设。美国加州布拉格堡一家木材厂在一片海滩旁的废墟中重新建盖厂房,开始了新生产。在生产过程中,木材厂产生了大量的木屑,考虑到没有垃圾场,老板吩咐仓库管理员埃利奥特将木屑直接倒进海里。
时间久了,埃利奥特发现海水的颜色慢慢变黑,味道也越来越重。不仅如此,附近的玻璃厂和居民也常将垃圾倒进海滩。为了还海滩一片干净,埃利奥特不断向老板提出换垃圾场的建议。老板不允,埃利奥特就辞掉工作,在海滩附近搭一间茅草屋,一边捕些鱼虾售卖维持生活,一边巡逻。只要看见有人提着垃圾往这边走,他就大手一挥,把对方“赶”跑。埃利奥特的行为让很多人不解,却得到了家人的支持。
在埃利奥特的努力下,海滩干净了许多。木柴厂、玻璃厂和居民还是会偷偷往海里倒垃圾,但次数不断在减少,因为埃利奥特多年的坚守让他们望而却步。十多年后,25岁的儿子艾瑞克替换下了已年过花甲的埃利奥特。又过去几十年,当初守护海滩的一家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——埃利奥特和妻子相继去世,他们的儿子也已子孙满堂。唯一不变的是,这个家族一直住在海滩旁,默默守护那片干净。
随着时间地推移,海滩里绝大多数的垃圾都被自然回收,只有玻璃片还留在海滩里。神奇的是,玻璃片经过海水几十年的不停冲刷竟然变得圆润光滑,成为一个个玻璃鹅卵石,五彩斑斓、晶莹剔透。这些玻璃鹅卵石组成了一个“闪亮海滩”,引得许多游人前去观赏。
游人们知道了埃利奥特家族守护海滩的故事,还知道这个家族有一条祖训:我们的守护有意义。